B2014年，布兰登·哈伯德(Brandon Hubbard)和钱宁·莱西(Channing Lacey)相爱了，他们住在波特兰东南部无拘无束的巴克曼(Buckman)社区，从他们的问题中迅速投入到彼此的怀抱中。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她27岁，比他小了整整十多岁。但他们在国内定居下来，看电影，在街角的星巴克买星冰乐。他们的生意也蒸蒸日上，哈伯德可以拿出1.5万美元现金买一辆大众GTI。

住在他们楼上公寓里的一对友好的女同性恋不知道他们经营着全国最大的芬太尼业务之一。

在这一切演变成一出带有悲剧色彩的错误喜剧之前，哈伯德和莱西利用最新技术销售了一种尖端化学品，这种化学品的效力仅相当于两粒大米。

从名为“进化”(Evolution)的暗网站上，精通网络的青少年直接订购了产品。哈伯德是这次行动的智囊，而莱西，一个敢于突破边界的野孩子，则帮他把货物打包送出去。哈伯德在暗网赚得盆满盆满，经常去先锋广场购物中心的比特币亭，用网络货币兑换现金。

直到一切都崩溃了。由于对芬太尼上瘾，两人开始把重要细节搞砸，于是联邦调查局打来了电话。哈伯德的被捕是世界上最大的芬太尼调查的基石，该调查已持续多年。他本月预定的证词可能最终有助于解决这一问题。

他们的传奇故事是煤矿里的金丝雀，当检察官准备起诉哈伯德时，指责他要为两名十几岁男孩的死亡负责，芬太尼危机开始膨胀，直到成为美国历史上最严重的毒品流行。

但那时候，蕾西并不知道调查的范围，也不知道她男朋友在其中的关键地位。哈伯德被押进监狱后，她知道的是她失去了与芬太尼的联系，需要尽快解决。所以当她在监狱里和他打电话时，她只有一个迫切的问题:他把西红柿埋在哪里了?

---

B兰登·哈伯德在哥伦比亚河对岸的沃什格尔长大。他个子矮小，骨瘦如柴，脸色苍白，棕色头发，父母在他小时候就离婚了。但在卡马斯高中，作为一名108磅重的明星摔跤手，他掀起了轩然大波——“一个非常讨人喜欢的家伙，”他的教练查理·欣德回忆道，他很早就对计算机和技术产生了兴趣。在90年代中期，他在海军做了一段时间，住在布里斯托尔湾，阿拉斯加，一段时间，捕鱼帝王蟹à la致命捕捞．但决定他命运的是2005年在毛伊岛发生的一起事故:一辆高速行驶的自行车撞上护栏，导致他的右臂瘫痪。

他的叔叔斯科特·康纳说:“我相信，如果他没有受到伤害，他就不会与毒品打交道。”为了缓解疼痛，医生给哈伯德开了8年的大量奥施康定，直到他的医生停止给他服药。和无数其他阿片类药物泛滥的受害者一样，奥施康定引发的成瘾导致他购买街头海洛因，这种海洛因更便宜，也能满足同样的渴望。

他开始卖奥施康定赚钱，然后也开始卖海洛因;他吸毒引起了与母亲的不和，母亲拒绝公开谈论自己的儿子。

他在2013年左右在华盛顿州温哥华的一个毒品屋遇到了莱西，那是哈伯德一个朋友的公寓，在那里几乎可以找到太阳下的任何化学物质。莱西戴着眼镜，是三个孩子的年轻母亲，长长的黑发遮住了她脖子上小儿子的足迹纹身，她正处于长期的失宠之中。在盐湖城的摩门教徒中长大，她的童年充满了舞蹈表演和后期圣徒教会的访问(“我讨厌它，”她说)。但在她父亲失业后，全家搬到了拉斯维加斯。在那里，她的穿着被人挑剔(“挑逗，但又像个男孩，”她说)，她从高中辍学，开始吸毒，被关进了县监狱的“异性恋恐惧”项目。

为了远离这场闹剧，莱西的父母把家搬到了华盛顿州的伍德兰，但没有成功。17岁生下第一个孩子后，医生给她开了维柯丁(Vicodin)处方，她开始对止痛药上瘾，开始从医生那里买药，后来嫁给了一个男人，因为他有医疗保险。她染上了冰毒和海洛因。

“我沉迷于吸毒，沉迷于这种生活方式，”她说。“情况变得非常糟糕。”

她一直喜欢年长的男人，而哈伯德就像一盏明灯。在毒品窝点，他在使用加密的平板电脑人们可以用它在暗网上购买毒品。在鸦片的迷迷糊糊中，他们立刻联系在一起，开始一起注射海洛因。她说:“我马上就搬进了他家。”“我几乎从来没有离开过。”

利用一个朋友的关系，哈伯德在街上出售黑焦油海洛因来支持他们的习惯。他很快就把生意转移到了羽翼未开的暗网，暗网是他和莱西相识的毒品窝点的数字对应物。暗网通过Tor等特殊网络浏览器访问伪装的互联网协议，提供贩卖毒品、枪支、儿童色情等各种商品的市场，而且难以监管。

考虑到它为世界各地的买家和卖家提供了一种接近匿名的方式，哈伯德认为它比街头交易更安全，也更有利可图。但是他犯了错误。他的供应商名称PdxBlack暗示了他的位置，他的密码很快就被盗了。“一个小流氓.．.在我的账户上用我的名字贩卖垃圾海洛因，而我却在其他地方试图建立一个合法的名字，”2014年2月，他在Reddit上写道。

当一位同行的经销商向他介绍了一种名为“中国白”的产品后，情况发生了变化。“我们得到了一个8球，我做了一个针头或一点然后我就吸毒过量了，”莱西说。然而，压倒性的效力并没有让他们放弃这种药物，结果是芬太尼。“在吸毒者的思维模式中，你会觉得，‘这东西太他妈神奇了。’”

尽管几十年来，芬太尼一直被合法用于减轻癌症患者和其他人的疼痛，但在2010年代中期，它开始成为一种街头毒品。它的效力是吗啡的100到200倍，由中国实验室非法制造，并通过暗网或墨西哥贩毒集团在北美各地分销。因为它的生产成本非常低，毒贩们把它切成海洛因和假处方药，冒充真药。近年来，合成阿片类药物导致的死亡比如芬太尼的速度超过了其他所有药物，现在每年夺去3万多美国人的生命。

哈伯德从一个名叫丹尼尔·维瓦斯·赛隆的分销商那里收到了他的产品，他是一名加拿大囚犯。因谋杀未遂和贩卖可卡因而服刑的维瓦斯·塞隆(Vivas Ceron)通过一部走私手机进入暗网，向哈伯德等美国经销商出售了大量芬太尼。为了掩盖他的行踪，哈伯德让人把这些货物送到他最好的朋友史蒂文·洛克在林地的公司西北石油解决方案公司，该公司专门清洗油箱和润滑风力涡轮机。钱蜂拥而至。

哈伯德和莱西过得很开心。尽管他们害怕引起注意而尽量不奢侈，但他们睡在酒店里，坐着GTI，莱西穿着时尚的工装裤。“我有我需要的一切，”她说。她甚至有自己的副业——施虐女。她穿着黑色皮衣，用鞭子打那些在网上找她服务的男人，用高跟鞋踩他们，往他们身上倒热蜡。工资还不错——每小时200美元——但任务变得越来越古怪。

莱西说，有一次，一个房地产经纪人雇她勒索。“她和她的一个同事上床了，这可能会毁了她的生活，”莱西解释说。这名女子要求莱西向她索要赎金，以保守秘密。“比如，‘如果你不给我这个，我就给你家人打电话!’”她甚至把家里的电话号码给了蕾西;显然，被抓的威胁足以激发她的性冲动。无论如何，在这种奇怪的羞辱发生之前，这位顾客就消失了。

---

B2015年，大多数美国人还不知道芬太尼，但很快就在暗网上获得了关注，哈伯德的生意激增，根据联邦当局的说法，他赚了“数百万美元”。他和蕾西把这种药和利尿剂甘露醇混在一起以增加利润。2014年11月，哈伯德从Vivas Ceron购买了750克芬太尼，这些芬太尼的街头价值估计为150万美元。

T他的交易就会毁了他和蕾西。

哈伯德随后在“进化”网站上将一克芬太尼卖给了北达科他州大福克斯的一名经销商。然后，该经销商将250毫克的包裹卖给了18岁的贝利·亨克(Bailey Henke)，他刚刚高中毕业，患有阿片类药物成瘾症。2015年1月3日，Henke在和朋友玩电子游戏时，服药过量死亡。

芬太尼已经杀死了包括普林斯、汤姆·佩蒂和麦克·米勒在内的名人音乐家，以及成千上万的其他美国人。Henke并不出名，但他的死让他在他冰冻的北达科他州小镇célèbre引起了轰动，这个小镇不习惯发生毒品伤亡。他和几个月前另一名大福克斯青少年的去世，激发了镇会议、纪录片，并最终引发了历史上最大的芬太尼调查。从加拿大到美国再到中国，这项被称为“拒绝行动”(Operation Denial)的调查针对的是杀死亨克的药物供应链的每一个环节的罪犯。警方查获了卖给亨克致命剂量的毒贩的毒品和笔记本电脑，并通过该毒贩的Evolution账户，发现了他与哈伯德的通信。

然而，在哈伯德被带进来之前，还会有更多的磕磕绊绊。他正确地怀疑执法部门在跟踪他，于是开始走很远的路回家，开车绕着圈子摇晃他们。这个策略没有奏效，但还有另一个问题:他们还没来得及逮捕哈伯德，他的车就被偷了。据报道，“偷车贼以为他在车里发现的袋子里有可卡因，就和三个朋友分享了毒品。《纽约时报》杂志．不幸的是，是芬太尼，四个人都用药过量了。1月22日，警方终于突袭了哈伯德和莱西的公寓，逮捕了哈伯德，并查获了他们财产中的所有毒品。

所有的毒品，除了一袋西红柿形状的芬太尼，用胶带裹着，被哈伯德埋在他们公寓外面。蕾西还没有被逮捕，但惊慌失措，处于一种退缩的状态，直到夜幕降临，她才把铲子伸进土里。由于不知道包裹埋在哪里，她开始像地鼠一样在周围的院子里挖洞，100个洞后仍然两手空空。

莱西接下来采取了一种冒险的策略，她试图在监狱电话中巧妙地从哈伯德口中套出番茄的位置，她知道当局正在监听。她说:“布兰登最喜欢的蔬菜是番茄，我想他会明白这是一种密码。”“所以我试着问，‘西红柿是从哪个窗户掉出来的?和“他妈的西红柿到底有多深?”’我厌倦了晚上坐在外面挖洞。”

他告诉了我确切的位置，莱西就把毒品挖出来了。她欣喜若狂，但又担心随时会被警察带走，她把一小袋芬太尼藏在她能想到的最安全的地方:她的阴道。

事实证明，她的多疑是有先见之明的，很快她就被国土安全部的官员拦下，问她:“他妈的番茄在哪里，钱宁?”他们在她的钱包里发现了一些芬太尼，但由于她被关在司法中心监狱，她避免了全面的体腔搜查。

2015年3月初，她把袋子里的一部分东西给了一名囚犯，这名囚犯又把袋子里的东西分发给了监狱里的其他人，导致三次服用过量。狗被带进女宿舍，这座可容纳200人的监狱里的所有囚犯都被脱衣搜身，莱西被扔进了洞里。但她还是保留了自己的毒品，其中一些和一个女人交换了一个小黛比蜂蜜面包，那个女人很快就服用了芬太尼，然后死了。现在莱西知道她有麻烦了，当她听到警卫敲门时，她吞下了剩下的芬太尼——整整三克——这让她癫痫发作。由于她使用了如此大量的药物，她的耐受性很高，她的心脏继续跳动。“我花了一周时间才开始戒毒，”她说。“我吃了这么多芬太尼。”

---

H阿伯德和莱西现在只有时间来回忆他们作为波特兰非法第一夫妇的经历，他们被毒品所困扰，以及他们毁掉的生活。2016年3月，哈伯德承认洗钱和两项导致死亡的毒品指控，被判终身监禁。他目前被关押在大福克斯，可能会在4月份对罗德岛州波塔基特居民史蒂文·巴罗斯·平托的审判中作证，他被指控帮助组织哈伯德参与的芬太尼团伙。

哈伯德在法庭上说:“有一些情有可原的情况，但最终是我。”“当毒贩不是我想要的。我伤害了很多人。我真的很抱歉。”

莱西本可以轻松逃脱持有芬太尼的指控，但在将毒品走私进监狱后，她被判了11年有期徒刑，并因分销导致死亡而改判，现在被监禁在明尼苏达州联邦监狱。她和哈伯德之间的爱情在中西部的以太中徘徊。

“我想念他，”她说，并补充说法律禁止她和他说话。“有时候我很想知道他怎么样了，但我觉得我们最好还是不要联系。”

莱西的母亲现在照顾莱西的两个男孩，而她最小的一个患有自闭症的女孩已经被收养了。莱西充满了悔恨，她希望有一天能赢回孩子们的信任。她正在为更健康、更富有成效的第二幕做准备。她的毒瘾已经被健身瘾所取代，她已经拿到了普通教育文凭，她希望能在监狱里当园艺学徒。

当她回到俄勒冈州时，她说:“我想自己种草药之类的东西。”